党争平息(1/1)

听到玉妃虚弱语气中,不加掩饰的恨意,天子心疼散去,面色也冷了两分。

玉妃缓了两口气平复心绪,语气中的恨意也转为无可奈何:

“可天意弄人,你偏偏又是承恩的生父,就算你打心底不曾好生待他,血脉之情也无法消除……

你我如何,都是上一辈人的事,同承恩无关。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我若是有个万一,只盼你好好照顾儿子。

就当是全了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我不求你给承恩权势,只求他平安康健,哪怕你将他贬为庶人,只要护他周全即可。”

对上玉妃期盼的眼神,天子终究软了心肠,点点头语气郑重:

“朕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朕,若此番你痊愈,朕要你真正的夫妻之情。”

玉妃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似有恨意、似有恼怒、似有排斥……却都垂眸化作轻缓的点头。

天子眉宇间露出浅淡自得,吩咐御医务必要好生医治,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吓得李御医膝盖一软,当即跪下求饶命,却只得了天子一个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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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

秦王、晋王相继离世,太子在朝堂上一方独大,以前暗潮汹涌的党争,也蛰伏般的平静下来。

主子都不在了,他们又能给谁争呢?

敌对的两党,大部分都在暗地里对东宫投诚。太子趁此机会,不光大量接收忠心的人手,更是将培植多年的心腹,安插在要紧的职位上。

尚在苦守忠心的刑部尚书齐全,日子愈发难过,差事办的如何尽心,都能被太子挑到错处斥责,好几次都将欲加之罪搬到了早朝上。

楚承曜忽而自焚,齐全失了主心骨,本就疲于应对,手下的侍郎早就效忠东宫,常在暗地里使绊子,短短时日他便有了老态。

他对楚承曜无比虔诚,打心底里相信主子做不出自焚之事,可这么久未曾收到只言片语,难免忧心忡忡,怀疑主子是不是已经被太子所害。

兵部和工部两位尚书,因为韩家和军械一事,早早投胎。

新任的两位尚书,皆是天子心腹,又都是从外地调回来的大吏,太子此前从无往来,纵然有心把控两部,却也不敢动作太大,只在私下派遣心腹接触。

至于以前常帮着楚承曜说话的,礼部尚书袁道,和户部尚书韩清如,不少人都在心中为二人叹息,太子却毫无秋后算账的举动。

被议论最多的,不光是两位新任的尚书,还有前工部尚书长子孟杰。

在祸及全族的肖家里,孟杰这位嫡长子,是唯一一个不光逃脱了罪责,甚至还升了官职的人。

据小道消息传言,孟杰是见肖府落难,为巴结太子,串通弟媳赵华琼,偷了证据私下呈给太子,用亲爹做投名状保命升官。

盐运司的同僚,除了安知闲和郑向恒以外,皆对孟杰敬而远之,不敢得罪孟杰背后的太子,只维持着面上的客气,私下对其嗤之以鼻。

孟杰对此置若罔闻,自打他决定为母亲报仇,他就知晓要面对什么,丝毫不受私下的辱骂影响,只每日忙于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