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1）

何俊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开玩笑吧，你要来帮我？”

凌霄冷冷地说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何俊叹道：“看来，你是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凌霄语气平静地答道：“不错，小祥死了。”

凌霄的语气虽然平静，何俊却也听出这平静之下的悲愤，问道：“是被黄天会的人所杀？”

凌霄点了点头。

何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怜的孩子！”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付黄天会，并不容易。”

何俊从桌上的壶里给凌霄倒了杯水：“先喝口水，听我慢慢讲。”

“天兴帮是我三年前一手创立，这三年来，我只是积蓄力量，没有对黄天会下过手。估计你根本想象不到，我花费了多大力气，才调教出一班徒弟，又凑出了六支行动队的人马。”

凌霄答道：“教出一个秦飞宇已是不易，何况你教出了成百上千个。”

何俊摇摇头：“没有这么多。六支行动队只有队长和副队长是我的徒弟，其他人都是从不同渠道招募的。不过我的徒弟们，都是足以信任的好手，明天你见了就知道。”

凌霄问道：“现在天兴帮有多少帮众？”

何俊慢慢地算着：“六支行动队，加上探子、联络站跟一些打杂的，大约刚满千人吧。给你，这是名册。”

何俊边说边找出一本名册递给凌霄，凌霄接过来慢慢看着，边看边说：“黄天会，有多少人？”

何俊答道：“这些年黄天会大肆收编土匪，怕是已经有数万人。”

凌霄有些诧异：“这么多？”

何俊点点头：“只多不少。钟元身为帮主，气度不凡，在帮中威信极高。相传他曾经在军队中效力，参加过朝廷跟北羽族的几场大战，比起江湖中人，他是真正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实力自然更高一筹。

“黄天会的军师，便是白虹……”听到这里，凌霄说出了两个字：“谜团。”

何俊点点头：“不错，你知道他？”

凌霄答道：“十大杀手之中，谜团的排名是第四位，虽然在你我和钟元之下，可若单论智谋的话，我们恐怕都不如他。”

何俊叹口气，说道：“他杀的人，无一强杀，皆是智取。手段之精巧，令人瞠目。有他做军师辅佐钟元，说是无懈可击都不为过。黄天会的其余战将，除了闪电、幽灵、郎中、神鹰、狂人、摩天这六人外，据我所知还有‘三先天’胡天道、罗天宝、陈天雄，‘双鬼’石胜、石林这些人。”

凌霄微微一笑：“想不到钟元还能招募到这些人物。师兄，看来你面对的局面，确实有些棘手。”

何俊苦笑道：“是啊，十大杀手，哪个都不是易与之辈，加上他们这些年网罗的这帮江洋大盗，连我也没法确定到底有多少高手在钟元手下效力。”

何俊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即便有你助力，要跟黄天会开战，我也着实没有把握。”

凌霄笑道：“哥哥什么时候这么没有信心了？”

何俊也笑了：“倒不是没信心。只是力量悬殊，难免不这么想。”

凌霄正色道：“师兄何必忧心。这几年我虽然隐退，但对黄天会仍有所耳闻。朝廷腐败，他们自以为反抗官府便是替天行道，可这些年来钟元招至麾下的，全是一帮大盗、土匪、贼。这帮乌合之众之中，就算能出一些可用的好手，但数目定然有限，看似规模庞大的黄天会，能够与我们一战的力量，只有一小部分。何况这些匪徒贼性不改，即便加入了黄天会，依然横行霸道、欺压良善，这样一来就失了人心，平民百姓岂会帮他们？我们虽然人少，但精锐众多，只要能合理调配，未必不能取胜。”

何俊问道：“莫非兄弟已经有了对付黄天会的计划？”

凌霄说道：“目前当务之急，是先遏止住黄天会收编土匪的势头，不然他们的人数优势越来越大，我们断然是应付不了的。然后，就是把黄天会的头目们，一个一个地除掉，让钟元没了爪牙，他自然就会走上穷途末路。”

何俊笑道：“听来可行！明天，我就召集大家，宣布你入帮。”

第二天一大早，何俊便带凌霄来到总堂大厅。厅内，六支行动队的正副队长齐聚，看到何俊和凌霄进来，纷纷站起身来。何俊做个手势，招呼大家坐下，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们天兴帮，今天将迎来一位绝顶高手加入。”

何俊手臂一横，四指并拢，指向身边的凌霄，说道：“这位凌霄兄弟，想必各位应该都听过他的大名。凌霄不仅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也是我的师弟，论起辈分来，算是你们的师叔。从今天起，凌霄正是加入我们天兴帮，担任副帮主。”

何俊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凌霄名义上是副帮主，在帮中的权力与我无二。凌霄所下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各位谨记。”

何俊转向凌霄：“兄弟，你有什么要给大家说的吗？”

听到何俊这道命令，凌霄心中不由得有些意外。他实在没有想到，何俊会对自己如此倚重和信任。不仅名义上让自己担任一人之下的副帮主一职，而且刚才那番话，摆明了是让自己一同领导天兴帮。

凌霄停了一下，说道：“既然师兄这么说，小弟也只好从命。今后我会努力，不让大家失望。”

众人无不支持，何俊便将这十二名正副队长一一介绍给凌霄认识。最后让大家解散时，凌霄留下了六队的队长徐行和副队长方守正，交代了一番，才让他们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凌霄只是在总堂附近游山玩水，丝毫不理帮中事务，有时甚至到了天黑才回来。这天，凌霄又是到了华灯初上才回到总堂，刚到房间，便看到何俊正坐在屋里等他。

凌霄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师兄，这么晚了，还没歇息呢？”

何俊做个手势，示意凌霄坐下。待凌霄坐定，何俊开口了：“你这是怎么了？来了这么些天，天天跑出去，难道没什么正事可以做么？”

凌霄有些不好意思：“正事，不是已经布置给六队了嘛，只是，他们还没进展罢了。”

何俊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知道。可是你刚来，帮中都对你满怀期望，你却整天游手好闲，这样下去，大家会失望的。总不能让大家眼里的副帮主，是个名不副实的家伙吧。”

凌霄笑了笑：“好像有些道理。”

何俊接着说道：“明天，把十二位正副队长召集起来，由你指点一下他们的武功。”

不等凌霄出言拒绝，何俊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就这么定啦！”

凌霄想了一下，答道：“好吧。”

次日清晨，总堂的演武场上，十二名正副队长集合。凌霄看着这群干练的年轻人，说道；“帮主要我教大家功夫，可各位都是帮主教出来的，我跟帮主又是同门学艺，我会的相信他也一样会。况且师兄这个人我清楚，他教人功夫，一定不会藏私，所以要让我教你们什么新鲜的东西，怕是很难。”

凌霄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之中，我跟秦飞宇交过手，实话实说，他的武功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相信你们跟他比也不会相差太多。不妨你们先两两交手切磋，我从旁观察，告诉你们每一个人需要改进和提高之处。记住，同门切磋，留力不留手，切不可有相让、懈怠的念头！”

说罢，凌霄便随意点了两人切磋，看了一会儿后，告诉二人哪一招使得有问题，哪一方面需要提高。当把十二人都一一指点完后，凌霄把大家集中在一起，进行了总结：“不出我之所料，各位的功夫都已经有相当的水平，只要稍加改进，便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其实，功夫本就是杀人的技术，使用功夫的目的，就是要克敌制胜。我们从不会纠缠于招式正不正宗，只是会考虑招式在对敌中是否有效。太花哨的招式未必有用，很多简单直接的招式，反而更能克敌制胜。有用的招式，哪怕是其他门派的，我们也可以学来用。其实许多不同的门派中，真正实用的招式，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因为功夫的使用者和对敌者都是人，人都是一个脑袋两条手臂两条腿，有用的，就那么几招。

“所以，我更多地会要求大家提高力量、速度、反应和准确度，要能够在对敌中更好地掌控局面，克敌制胜。至于兵器，我最喜欢用匕首，因为作为杀手，匕首容易携带，更容易进行暗杀，但我不会强制要求各位必须用什么兵器，因为只要能够克敌制胜，什么兵器都应该是可以用的。不过，我仍然建议大家能够熟练地使用刀、剑、枪、棍这些常见的兵器，因为遇到极端的情况，我们会不得不使用身边能拿到的兵器甚至是敌人的兵器。这种情况下，多会一种兵器，就多一分获胜的机会。如果你能做到，将随手拿到的物件当做武器，那就更好了。

“最后，希望大家记住，功夫一定是要在实战中才能提高，所以对于本帮接到的任务，大家要积极去做，没有任务时，要相互切磋，总结自己在战斗中的得失，这样武功才能大有进境。”

将队长们解散后，凌霄叫住了徐行和方守正：“带我去六队看看。”

六队的驻地离总堂不足十里之遥，三人骑上快马，不多时便到了。凌霄一边跟着二人往里边走，一边问道：“你们俩可知道，我加入天兴帮不过数日，其他几个队我都不去，偏偏要到你们这来看看，是为什么？”

二人均表示不知。凌霄解释道：“六支行动队中，六队除了完成刺杀任务，还兼有打探消息情报的职责，自然干系重大。我当然要格外重视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进驻地中。凌霄看到，六队的帮众们正在校场上训练武艺。偌大的校场上，有人在击打沙袋、木桩，有人在演练招式，有人在相互对练切磋，还有人在跑步、举石锁、甩大绳练基本功。众人训练刻苦，精神状态十分饱满，凌霄心中不由得暗暗赞赏。这时，凌霄看到在校场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有一个小伙子在默默练剑。尽管没有人切磋对练，只是自己练习，可使了不过数招，凌霄便看出此人有着优秀的武艺功底，剑法炉火纯青。

小伙子练了一会儿剑，将剑放下，拿起一柄单刀，练起了刀法。凌霄看到，他的刀法同样优秀，令人赞叹。

凌霄不由得向徐行和方守正问道：“这个小伙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