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择（1/1）
两极空间中
那声苍老的远古声音，由远及近的朝洛铠涌来。
“这里叫两极世界？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我还在凡铠大陆吗？……”
一堆疑问从洛铠脑子涌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洛铠不远处的符文破裂了，一股金色的液体从符文铺满的大地流出。
金色液体还散发着金光，慢慢的，液体越来越多。
但金色液体并没有向外扩展，而是渐渐的堆积在一起。
液体好像是有生命一样，竟堆成了一个人形雕塑。
慢慢的，金色雕塑上出现了人的鼻子，嘴巴，耳朵，头发……越来越细致，像是一个金色的活人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洛铠心中大生警惕，身体让人不易察觉的慢慢往后退去。
“不要害怕，您是天选之子，老朽不可能会伤害您。”金色雕塑竟开口说话了，声音温柔和雅。
此时地面符文恢复正常，雕塑忽然闪出耀眼金光，刺眼的金光照耀的洛铠也睁不开眼。
下一瞬，雕塑变成了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琉璃衣的俊美男子，五官精致分明，灰色的长发一直披露到纤细的腰间，手里的拿着一把白色琉璃扇，超然物外的气质，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但在平常人眼中，眼前的男子就是比较英俊的青年人，仅此而已。
长发男子眼牟中那苍老却纯真的眼神，是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那是早已超越了生死的无上心境。
“什么是天选之子？”洛铠谨慎的反问道。
“那是天地的宠儿，是世间主宰一切的王。历代的天选之子，他们的修为不会有瓶颈，而且世间一切自然力量都会眷顾，有天运保佑，集千万造化于一身……简单来说，天选之子，只要修炼成正果，那便是神，而且是唯一的神，是这个位面的主宰！”
这惊人的信息从男子口中说出，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语气极其平静。
但当男子看向洛铠时，眼神中却有掩盖不了的强烈激动与兴奋。
“不过，正是因为天选之子的强大，所以修炼突破时承受的天劫也格外的强大，例如在突破到涅罗师时，遇到的天劫威力便堪比金丹期巅峰高手的全力一击，越往后，难度便越大，所受天劫也愈发强大，而且成为天选之子，便意味着无法止步，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这个位面的挑战，这个位面最恐怖的存在也是为了考验天选之子而被创造出来的......”
“所以，虽然凡铠大陆有亿亿万修仙者，人才辈出，但被天选之子选中，并最终修成正果的，从凡铠大陆诞生以来，一个都没有！”
男子说完别过了身，眼神中的激动与兴奋神情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惫之感。
“自这片世界开辟之初，老朽便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生命，除了那些被传送到这来的历代天选之子们，当然，还包括您。老朽是任务便是辅助每一位天选之子，成就大道，虽然从没有成功过......”
“老朽名叫袁穹，您可以叫我袁老。”袁穹左手胸前，右手附背，云淡风轻的模样，若这时候来一阵仙风，那袁穹气质上便是深藏不露的隐士强者。
但这个两极世界不会有风，毕竟这里连产生风的决定性因数：温度，都没有。
“袁老，您好，晚辈叫洛铠。”洛铠知道，眼前这位大能可以在举手投足间让自己灰飞烟灭，而且听袁穹这语气，自己的地位比他还高，但尊重向来都是洛铠的基本处事原则，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你有很多疑惑，我知道，来，跟我来。”说着，袁穹便跨着大步，朝前方尽头走去，洛铠赶紧跟了上去。
前方只有一道道金色符文组成的大地，两人走了半天，依旧没有到达。
洛铠此时已经汗流浃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重，只靠着意志苦苦撑着，他向来不是一个容易低头的人，他知道这可能是袁老在考验自己。
就在洛铠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袁穹停住了脚步。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转眼间，这里变成了洛铠熟悉的场景，但大地分崩离析，栋栋大厦倒塌，无数生命顷刻间丧失，一位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十岁大的孩子被掉落的巨石砸成肉泥，但下一瞬间，她也被飞来的巨大圆柱撞到身体，身体支离破碎，这是世间极苦，人间地狱。
这里是洛铠在人类世界的老家，是他童年最美好的回忆，是他在人类世界拼搏的强大精神支柱之一，但此时这幅景象，完全不是童年的家乡。
“这是你现在人类世界的老家，这块土地正经历着人类历史上罕见的所谓的八级地震。”
“怎么可能！.......不.....不可.....能......我.....的.......”洛铠看着场景中的一切，眼泪夺眶而出，强忍着不哭泣。
他忽略了，虽然他在这个世界是天选之子，但两个世界终究是两个世界，上天是无法庇护到他的亲人的。
洛铠觉得双腿无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但，即使他在现场，又能做什么呢？
“袁老！您是仙人，求求你，可不可以救救我的亲人，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洛铠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恳求袁老出手救他的亲人。
“两方世界，本就是无任何沟通之基，而且根本不在一个位面，单单凭我的力量，别说成功，连机会概率都不会有。”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
“不，我给您看这个不是为了让您陷入悲伤。没错，单凭我的力量，是无法成功，但您不一样，您是天选之子，是位面的主宰，虽然您未得大道，但您身上依旧可以沟通这个位面的神秘力量，只是这力量很弱小，若是沟通成功，那么就可以通过位面互通去影响人类世界，实现位面共鸣，这样，再凭借我的力量，可以操纵极小极小部分位面之力，来结束这场灾难，但是......”
“但是什么？袁老，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赴汤蹈火。”、
“以您现在的力量，强行位面共鸣，是一定会灰飞烟灭的，而且因为您是天选之子，在沟通过程中您的灵魂还会被取走，相当于是神魂俱灭，而且灵魂永世不得超生！”白发男子艰难的说道，目光注视着洛铠。
“神魂俱灭，俱灭.....那就是说，我的亲人还有救，对吗？”
“虽然说成功把握很小，但是却有可能避免伤亡再扩大，保护您的亲人。”
“但是，您是天选之子，您只要能忍着度过这一关，等您以后得大道，也不是不可以让您亲人重生。而且.......”
“重生？哈哈哈，如果我这次无法拼尽全力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那我得了大道以后又怎么就会去保护他们？再说了，自古不也没有人成功吗？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失败了我的亲人怎么办？那些.....那些失去父母，流离失所的孩子怎么办？”洛铠大笑起来，眼眶却早已红透了。
“袁老，开始吧！再多等一秒就会有上百人死去。”
“真的吗？您想清楚了？”
“嗯。”
“既然您决定了，那老朽便得罪了。”
洛铠周围浮现出一道道白光，温暖的包裹着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将他完全包裹住。
“您真的决定了吗？一旦开始，那便无法中止。”袁穹一字一句的说道。
“袁老，我决定了，虽然与您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谢谢您，谢谢。”洛铠真挚的说道。
洛铠慢慢浮到半空中，白光忽然变成一把利刃，刺向了洛铠的皮肤，鲜血溢了出来。
疼痛从皮肤开始，由浅入深，渐渐蔓入骨髓，再到灵魂。
这种疼痛，已经超脱了人能承受的一切，缓缓的，洛铠失去了意识。
过了一会......
“他这样的选择，您还满意吗？”长发男子喃喃道，只不过这次不是对洛铠说的，而是对远处的一个银发少女说的。
少女眼神中泛起层层波澜，满意的点点头，银色长发自然浮动着，女孩脸上有着一张绝美的面貌。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嗯，我很满意。”少女小嘴微张，声音悦耳动听，宛如铃铛翠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