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最佳僚机（1/1）
梦境中。
张九渊感觉到灵气的补充恢复，身体好受了许多。
他能觉察到，自己每次灵气全部消耗后，重新补回来的又多了一丝，重塑后的经脉似乎有了松紧性，一旦突破最大限度一次，就又是破了一重。
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看上去似乎很累。”
张九渊瞪大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好像是江清宛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
江清宛觉得张九渊的眼神有些奇怪，秀眉之间多了一道浅浅的缝隙。
“当然累了，接下来每天都要和他们打打消耗战，还要把握好那个度，也不知到邵前辈安排走出去的条件是什么？”
说到这里，张九渊眼前一亮：“对了！江宗主，你所在的时空邵孟文还活着，不如你帮我问问，他如果有了制定规则的这般能力，怎么才能破局。”
“可，不过你要先帮我一次。”
“乐意之至！”
张九渊来了兴致，除了调查玄天剑宗的真相，还是这位宗主首次求助自己，当僚机嘛，擅长！
……
“竟又是轮回！”
张九渊觉得算是和轮回杠上了。
江清宛唇角微不可察的抿起：“你答不出来？”
“非也。”张九渊得意的摆摆手，打辩论赛嘛，没什么难的。
把今日他的经历也诉说一番，循循善诱的问向江清宛：“你觉得他们应当入轮回吗？”
她很是坚定的摇摇头：“可怜归可怜，亦是当诛不恕！”
“不错，可是我打个比方，如果说他们这么一对恋人入了轮回，那下辈子赵景云成了于广安的娘亲，那他们知道了真相，又该如何自处？
是旧情复燃，如此世般行人伦之事，还是恪守亲亲之道，断绝情欲？”
“……”
江清宛大脑有些宕机，她对于张九渊的脑洞，有了一丝佩服。
他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张九渊给她思考时间，让她消化一下又继续道：“我看那佛陀还真是如同荆元复所说，伪善居多。
佛以出离生死诱人入道，仙以长生久视诱人入道，既然如此，佛陀何不入轮回，偏要努力修行，修行的结果，不还是长生？
典型的既要又要！
那佛门巨子定然是于他们有参禅的帮助，或者是修行的益处，所以才以送入轮回为借口，与你辩难。
其实他早就吃定了你必然胜不过他，在之后你出手抢夺就落了下乘。
以看起来很公平的方式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把死了多少修士的魔宗非法所得阴将，洗白成为佛门一宗私产。”
江清宛眼中寒芒闪过：“确实，那我明日便以你所教之法应对。”
“还不够。”张九渊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道：“六道轮回之下，吾等所食之肉，可能是多少世的血亲。
吾等挥在马身上的鞭子，可能就是前世的父亲。
男人娶的娘子，也许是他们的母亲、女儿、嫂子……
嗯？我怎么说了嫂子，这个不重要。
总之都说仙人要斩却尘缘，不知心能否能冷到此等地步？视此等轮回为常态。”
“记下了。”江清宛接连点头，如小鸡啄米，竟有些可爱。
“那佛陀定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应当如此。”张九渊知道明日不是实时联机，必须做出预判：
“这样的时候，他必然会东拉西扯，故意说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试图岔开话题，乃至反问你一些问题回去。
这个时候需要记住，不论他怎么问，你就一个说辞，他佛陀轮回后必然要娶他某一世的娘亲，这个房是同还是不同？
同，他不敢说，说了算他赢。
不同，说明不可轮回，一世过后，理应自归于天。”
江清宛脸颊微微扬起，薄唇微抿，露出嫌弃的表情：“下流！非要问这么轻浮孟浪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才足够的尖锐，说些别的，他们佛家的脸皮可厚着呢，一群不事生产的人，享受着最顶级的生活，脸皮本领修炼的不一般。”
虽然这些话对江清宛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她自问，想一辈子也不会想出像张九渊这样处处挖坑的辩论。
张九渊继续给江清宛做着心理建设：“辩难之中，双方只求真理，涉及其他之事，都不重要。
就算传遍天下，江宗主的名声绝不会受到污损，只能说是道心澄明，开辩佛之先河。”
江清宛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寻一个理字，倒也没错。
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佛陀出现了别的解答方案，我辩不过他，该当如何？”
张九渊严肃的对着她竖起来两根手指，两人的距离也更加贴近了一些：“所以在下要说两点，望江宗主牢记。
第一，辩难一开，不容对方先发言，你是客，直接用刚刚我所说之题，让对方来答，掌握先手至关重要，只有这样，才能一招按死对方。
第二，若真让佛陀走出了第三条路，那就让他知道，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你剑宗宗主江清宛，一柄凝霜剑，足以斩尽世间妖魔事，这阴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先礼后兵，阴将抢来，邀天下正道同参详，佛门说什么，随他去！”
江清宛嘴角向上微微弯起，肩头的青丝飘起，绝美的面容之下，没有了一丝丝的困容。
大炮是什么，她不懂，但是意思明白。
是啊，要是真让阴将留在悬空山，那才是对剑宗的打击。
张九渊分析一通，瞬间道心澄莹。
我江清宛一生修剑，自然是一剑破万法，何须受世间规则所约束！
愿意坐下来谈已经是给了你佛陀莫大的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算群起而攻之又能怎样，我江清宛一人接下！
她舔了舔嘴唇，第一次正视张九渊：“谢谢。”
“搞这么郑重，不用客气，你救我不是一次两次了。”
江清宛微微颔首。
张九渊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吧，刚刚闪过去的一瞬间，这冷到骨子里的女人，笑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将亮。
张九渊睁开了眼睛，看向清晨之际尚未完全散去的月华。
今日老子的丛林游戏开始了，江宗主，共同旗开得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