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闻雨以身试药（1/1）
“闻姑娘，村里的病人全都集中在这里了，未被传染上的村民也都按照吩咐遮挡住口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村长焦急的问到。
“用我开的药方，按时给大家服用，瘟疫虽然可怕，但也并不是无药可治，只要查清楚病源，便能对症下药”
“可是，大家只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村长的犹豫闻雨不是不知，不过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于是转头对着大家说到：
“大家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战胜病魔，请多给我一天时间查清病源”
“一切就拜托姑娘了”村长的带头下大家都跪了下去。
“快快请起，大家这样闻雨自是承受不起的，请放心，我定会尽快查清病因归来”
看着村民们日渐衰弱的身体，闻雨心急如焚，殊不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村长之前讲过，那次的大风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大强哥，西南方向是什么地方?”
随行的还有一位是临溪村村民大强。
“水库，大家喝的水就是从那里流出的”
“好，我们便去水库看看”
闻雨深信病源跟水库定是有密切的联系，于是两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越靠近水库气味越是浓烈，而这种强烈的气味似乎又是似曾相识，它让闻雨感到深深的恐惧，那是一段不愿被人提起的往事，此刻许多支离破碎的记忆被慢慢地拼凑出来，故事越是完整越是让人撕心裂肺，早已忘却呼吸，浑身瑟瑟发抖，所幸跟在后面的大强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闻姑娘，你没事吧？要不先坐下休息会儿”
“没事”闻雨这才从惊恐中醒来，找了地方坐下来，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了许多，可依旧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恐惧的内心。
过了许久，大强开口到：
“在下是粗人，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尸体腐烂所散发出的气味，在那些贵族眼里，穷苦百姓本来就命如蝼蚁，尤其是如今战火连连，生死早已由不得自己”
大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闻雨看到了他脸上的悲凉。
从旁人口中听到心中所想，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免不了恐惧，童年的阴影几乎影响了她十多年，这些年来一直在大哥的羽翼中成长，尽管医术天赋极高，却始终未触碰，突然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作为医者总是要独自面对。
“闻姑娘，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前去看看就好”王大强也从闻雨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不忍的说到。
“一起去吧，你没学过医，有些事情无法判定”
冷静了许久，两人终于都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在见到水库的那一刻，闻雨几乎快要晕厥，就连王大强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呕吐不停，画面凄惨得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见水面上飘浮着十几具尸体，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关系，身躯已变得肿胀发白，散发出阵阵恶臭，这水库的水来自旁边的河流，想必这些尸体也是顺流而下被冲到水库里。
根据他们的衣着判断，是大哥的楚军无疑，也不知大哥近况如何，虽说大哥信中提到一切安好，可是她明白，战争是何等的残酷，如今的日子必定举步维艰。
“看来大家是饮用了这水才引发的瘟疫，大强哥，我们必须要将这些尸体搬上岸，这里是临溪村唯一的水源，不清理掉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不知从何时开始，闻雨早已顾不上心理的障碍，脑子里满是村民们的安危。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水库清理完成，身体已是透支。
“大强哥，我们暂时还不能休息，村民们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先赶路吧”
两人来回赶了十几里路，回到村庄已是傍晚，只见村长早已等在存库，看到回来的两人，快步的迎了过来
“姑娘回来，我们便安心了”
“村长费心了，闻雨也是尽自己的本分，此次出行，大有收获，瘟疫的爆发与大家平日饮用的水源有关，好在这水源是流动的，这几日大家先不要喝水库的水，待多几日才能使用，现下要找到井水解决目前缺水问题才是”
具体原因她没有说明，这个残酷的世界，她不想再给村民们图添悲伤。
“好，我这就速去安排”
第二日一早，闻雨早早的叫村长商议对策。
虽说医书上记载着治疗瘟疫的方法，却从未有人真正试过药性，所以存在巨大的风险，轻者晕厥，重者甚至威胁生命，但是如果不试的话就连最后的一线希望都没有，看着大家被病魔缠身命悬一线，闻雨终是不忍。
“村长，此药性太过于霸道，恐村民们身体无法承受，所以由我来试喝，如果我说万一，要是两日之后我还未醒过来的话，请务必请到师父，他会帮助大家”
原来在面对众多生命面前，所谓的儿女情长和国仇家恨都不值一提。
“姑娘万万不可啊”
“我心意已决，村长不必再说”
只听见“扑通”一声，村长已跪了下去“老夫代表所有村民跪谢姑娘大恩大德”
闻雨赶忙伸手将村长扶起，临溪村的村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生性淳朴善良，要不是因为战乱，大家也不会有此大劫。
既然作出了决定，闻雨立刻开始煎药
“村长，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如果到时候我没醒过来，还请将这封书信按照地址转交给我大哥”
村长颤抖的接过书信，只是在看到信封的地址和姓名之后，脸色变了又变
反倒是闻雨安慰他道：“村长不必紧张，大哥心系百姓，想必也能理解我的用心，只要将信带到便是”
“老夫从第一眼就知姑娘并非凡人，只是不知道姑娘原来您是”
闻雨立刻阻止了他的话“还请村长务必替我保密”。
“好，一切听从姑娘安排”
闻雨最终拿起药婉，决绝的喝了下去，只是片刻功夫，便开始全身发软，随后喷出一口鲜血，逐渐陷入了昏迷状态。
“来人，来人”听到屋子里的叫声，守在院子里照顾病人的大强立即赶了进来
“快，将闻姑娘扶到床上，再叫一个妇人过来照顾着，我们必须24小时守在这里，直到姑娘醒来”
“是，我这就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