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山(1/1)

在那座被无尽云雾缠绕、仿佛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山巅,站立着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她身姿轻盈,宛如一朵即将在风雨中凋零的仙莲,于悬崖之边,静静地凝视着那遥不可及的远方。她的双眸,深邃而复杂,既有对未知的迷茫,又藏着对命运不甘的倔强。

“山上,真的有仙人吗?”她轻声呢喃,声音虽轻,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渴望,她身中一种极为阴毒的功法,生命之火摇曳欲灭,唯有寻找传说中的仙人,方能有一线生机。正是为了这一线生机,才逃到这山巅之上,既是为了碰碰运气,也是为了躲避那如影随形的追杀。

六年前,一场震撼人心的异象,让这本就气势磅礴的山巅,瞬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有传言称,那些行将就木、命悬一线之人,在踏上这片神秘之地后,竟能枯木逢春,功力大增,仿佛得到了天地间的无上恩赐。这一消息,如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世界,引得无数强者与凡人,怀揣着对奇迹的渴望,纷纷踏上探寻之路。

然而,岁月如梭,时光荏苒,那些满怀期待的探寻者,最终却大多空手而归,只留下一地落寞与失望。山巅之上,除了那永不消散的云雾,以及偶尔掠过的风声,还有那寥寥数名仍在执着寻觅机缘的身影,四周再无他物。

“依我之见,咱们此行怕是徒劳无功了,什么枯木重生、功力飞跃,看来传言终究是靠不住的。”

“不过既然途经此地,何不碰碰运气,说不定你我之间,正藏着一份仙缘也未可知呢。”

一两位怀揣侥幸的路人,相互间开着玩笑,试图为这略显沉重的氛围增添一丝轻松。

人们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这一切,是否仅仅是一场虚无缥缈的传言,又或是一段早已被岁月尘封的古老传说。

天色渐暗,寒风如刀割,吹散了少女的发丝,也吹动了她那颗不屈的心。她抬头望向那逐渐暗淡的天际:“难道,我慕容云梦就到此为止了么!”

此刻,少女的身旁,侍女小梅紧紧握住少女冰凉的指尖,眼中坚定:“小姐,无论生死,小梅都愿陪在你身边,一起寻找那超脱凡尘的仙缘,为小姐治愈顽疾,摆脱追杀!”

小梅的话语,虽简单朴素,却穿透了少女心中的重重阴霾,让她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然而,即便如此,她们已在这山巅之上,徘徊了数个日夜,却始终未能窥见那传说中的仙缘。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打破了山巅的宁静。一群身着黑衣、面露凶相的人马迅速接近,为首的是一位面容白皙、眼神阴鸷的男子——宇文拓。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显得格外醒目,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经将胜利握在手中。

在宇文拓身旁,还跟随着一位身形佝偻、面容枯槁的老者,这老者双眼深邃如渊,没有眼白,令人不寒而栗。他的存在,让周围的气氛更加压抑。

“宇文家办事,闲杂人等滚开~”只见其中一人大声呵斥。

路人们见状,纷纷侧目,低声交谈,却不敢直视这群霸主般的存在。

“宇文家,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横行霸道。”一位年迈的老者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敢怒不敢言的无奈。

“是啊,慕容家何等风光,如今却遭此劫难,真是世事无常,令人叹息。”一位中年妇人轻声叹息,眼中流露出对慕容家的深深同情。

“想不到那就是有着天纵之资的慕容云梦小姐,如今却要落入宇文拓这恶贼之手,真是天妒红颜啊!”刚才怀揣侥幸的路人愤愤不平,却也只能压低声音,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宇文拓仿佛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他的声音冷冽如冰,穿透人群:“慕容云梦,今日便是你的末日,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身旁的老者,那阴毒老人,嘿嘿冷笑,笑声中充满了对弱者的蔑视与残忍的期待,让周围的路人更是心生恐惧,不由自主地后退,生怕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昔日的天之娇女,啧啧,一想到待会将你好好凌辱,就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涌上心头。”宇文拓的眼神中闪烁着扭曲的光芒。

慕容云梦,听到宇文拓的话,杏眼圆睁,怒火中烧。她紧咬着下唇,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宇文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想我慕容家对你家族昔日颇有关照,未曾想你们竟狼子野心,勾结外人,图谋不轨,夺我家产,灭我满门!”慕容云梦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那不屈的心。

“嘿嘿嘿,自古成王败寇,小娃娃,你中了老夫的阴冥毒掌,竟然还能硬撑到现在,确实了得。要知道,就连你那位名震一方的老爹也没能撑这么久。虽然你撑得比老夫预期的要久,但终究还是难逃一死。这阴冥毒掌的毒性,会慢慢侵蚀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老夫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撑到最后!”

宇文拓望着慕容云梦,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眼前愤怒而坚强的女子,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恐惧。但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笑意便被狰狞所取代,他冷冷地说道:“慕容云梦,你慕容家今日之祸,皆因你们太过愚蠢,竟敢与我宇文家作对。哼,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慕容云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宇文拓,你休要得意!我慕容家虽遭此大难,但我慕容云梦誓要手刃你这卑鄙小人,为家族报仇雪恨!”

话音未落,慕容云梦便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向宇文拓。她的剑法凌厉而决绝,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对宇文拓的刻骨恨意。宇文拓见状,也不敢大意,连忙挥剑迎敌。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山间爆发。慕容云梦虽然身受重伤,但她的剑法却越发凌厉,仿佛要将宇文拓千刀万剐。而宇文拓虽然武功高强,但在慕容云梦的疯狂攻势下,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宇文拓对着身旁的阴毒老人焦急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阴毒老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骂宇文拓真是个废物,连中了自己威力无穷的阴毒冥掌的对手都拿不下。只见他身形猛然向前一窜,单手凝聚起深厚的内力,朝着慕容云梦的面门就是一记凌厉的掌击。

慕容云梦手持长剑,奋力格挡,却还是被这一掌的磅礴力量轰得身形踉跄,倒退数步,几乎要摔倒在地。阴毒老人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紧跟其上,又是一记更为凶猛的掌风呼啸而来。

慕容云梦眼见这一掌避无可避,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绝望之情。她恨自己未能报仇雪恨,恨命运如此捉弄人。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致命一击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温热的血流突然喷溅到了她的脸上。慕容云梦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侍女小梅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胸膛被阴毒老人的一掌击穿,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小姐……快……逃……”小梅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几个字,然后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阴毒老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碍事的丫头。”

慕容云梦望着一直陪伴左右的侍女如此下场,悲愤填膺,怒目圆睁,银牙欲碎:“宇文拓,我即便是化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言罢便举剑自刎,却被阴毒老人挥手间释放的一道瘴气巧妙地将剑击飞。

宇文拓悠然踱步至慕容云梦,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与残忍。他手中的长剑轻轻摇晃,仿佛在预示着慕容嫣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呵,慕容云梦,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垂死挣扎,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宇文拓的下场!”

“轰”的一声惊雷

阴毒老人寒毛炸起,连忙护住宇文拓,迅速后退以避未知之险。

刹那间,一道黑影犹如陨石般自天际猛然坠落,将大地砸得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在场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快看,那似乎是个人的身影!”有人颤声喊道。

“别胡说,哪有人会如此离奇地从天而降?”另一人反驳道,但语气中满是不确定。

正当众人心中惊疑交加,难以平复之际,一只沾满尘土却依然显得白嫩的手,缓缓从那深坑之中伸出。

众人在目睹深坑中那人身影的刹那,整个世界瞬间褪去了斑斓色彩,只剩下纯粹的黑白两色。这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又似一个巨大的旋涡,在天地间缓缓旋转。紧接着,这黑白两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如同漩涡一般,缓缓流入深坑中那人体内。随着这一过程的完成,众人的视野也随之恢复了原初的绚烂多彩,一切仿佛都未曾改变,却又分明经历了一场超乎想象的奇异。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神震撼。

“哈哈,小爷我终于出来了!”

“哈哈哈,8年了,8年了,我终于出来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陆立辛抬头望向虚空处,不禁回想起,这些年的艰辛,自从上次悟道后也福泽山巅,造成混乱,上心散人便设下九九八十一道封印,一日封印不解,一日不得出山。

在某个未知之地的老道士心中有所感应,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原本绝望的慕容云梦,见到神秘人后,眼中又爆发出希望之光,她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此人,或许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仙缘,能够救她性命,助她复仇。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而坚定:“仙人,只要您能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愿意倾尽所有,哪怕是为您鞍前马后,也在所不辞。”

陆立辛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环顾四周,目光在宇文拓和那片破碎的大地上停留片刻,心中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宇文拓见状,误以为对方在衡量自己的实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这位朋友,我是东都宇文拓,宇文家的事还望你不要插手!”

陆立辛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刚突破师傅的封印,本想好好游历一番,没想到竟会卷入这种陈词滥调的纷争中。

宇文拓见陆立辛面露笑意,脸色愈发阴沉,若非之前的异象和四周环境的破坏让他意识到此人非同小可,恐怕早已出手。

“你当真要与宇文家为敌?”宇文拓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胁。

陆立辛轻轻一笑,摆摆手:“我只是闲云野鹤一枚,你们的事我可不想掺和。你们继续,继续,别管我。”

慕容云梦听到陆立辛的话,眼中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是啊,自己又在期盼什么呢?

宇文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原来只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人,终究还是忌惮我宇文家的威名。

“哈哈哈,这下可没人来碍事了,慕容云梦,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宇文拓得意地大笑起来。

一旁的陆立辛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还真是老套的剧情,毫无新意啊。”

正当宇文拓得意洋洋,准备对慕容云梦下手之际,陆立辛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他看似不经心地踏前一步,却仿佛将整个战场的氛围都凝固了。

“受过九年教育的我,果然还是不能置之不理啊。”

宇文拓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少年竟然会突然改变态度,而且言语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实力。他紧握双拳,准备迎战,但心中却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慕容云梦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刻,竟然会有一个陌生人站出来为她出头。她的眼中再次焕发出希望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多谢仙人相助!”慕容云梦感激涕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陆立辛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宇文拓:“宇文拓,你若能就此收手,不再为难慕容云梦,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否则,今日便是你宇文家衰败的开始。”

宇文拓闻言,怒极反笑:“好大的口气!我宇文拓倒要看看,你这个无名小卒究竟有何等能耐!动手!”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如狼似虎,纷纷向陆立辛扑去。

陆立辛轻轻摇头,身形如同风中柳絮,轻盈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他的双臂轻轻一拨,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涌出,将围攻者吹得东倒西歪,四散而落。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贴近,速度之快,犹如暗夜中的毒蛇,正是那一直潜伏的阴毒老人。他双掌缠绕着墨绿色的毒焰,直击陆立辛要害。

“仙人小心,此人的掌法阴毒无比!”慕容云梦焦急地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

陆立辛嘴角微翘,他单手拍出,与阴毒老人对了一掌。瞬间,绿色的毒气如同藤蔓般缠绕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吞噬。阴毒老人目睹此景,不禁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哼,中了老夫的阴毒冥掌,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全身而退!”

慕容云梦心中暗自惊呼不妙,她深知这阴毒冥掌的厉害,自己便是受害者之一,不得不耗费大量修为来压制,延缓身体衰败的进程。

然而,陆立辛却显得异常镇定。他轻声道:“大罗金仙?我未曾见识过。不过,你这毒掌,倒是颇有几分趣味。”话音未落,缠绕在他身上的绿色毒气竟开始逆转流向,汇聚于他掌心,渐渐凝聚成一个缓缓旋转的绿色球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物归原主!”陆立辛淡然一笑,反手一挥,那道绿光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误地击中阴毒老人,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毒焰反噬,令他惨叫连连,最终瘫倒在地,一身毒功化为乌有。

这一幕,不仅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也让慕容云梦暗自庆幸,自己当初若非及时压制体内毒素,恐怕也会落得如此下场。而宇文拓,则是一脸愕然,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且强大的对手,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宇文拓深知,今日若不能拿下陆立辛,自己以及宇文家的颜面将荡然无存。在绝望与不甘的驱使下,宇文拓从怀中掏出一件闪烁着幽光的法器——这是宇文家老祖亲赐的宝物,据说拥有改天换日、逆转乾坤之力。

“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宇文家的底蕴!”宇文拓怒吼一声,双手紧握法器,周身涌起一股磅礴的气势,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为之颤抖。

法器之上,幽光愈发耀眼,宇文拓低吟咒语,法器随之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直指陆立辛。一时间,风云变色,空间仿佛被撕裂,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正蓄势待发。

“给我死吧”随着宇文拓的怒吼,一道金黄之光带着迅雷之势奔向陆立辛。

面对宇文拓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陆立辛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他深知这法器非同小可,但内心并无丝毫畏惧。只见他双手缓缓抬起,指尖轻点,空气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在悄然凝聚,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宇文拓的攻击尽数抵挡在外。

宇文拓的攻击虽猛,但在陆立辛的防御下,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法器上的幽光逐渐黯淡,宇文拓的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显然,他已经耗尽了法器的大部分力量,却依旧未能伤及陆立辛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宇文拓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年轻人手中。

陆立辛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滚吧,今日我不想乱杀。你们好自为之,若再为非作歹,必不轻饶”。

宇文拓的几个手下闻言,如获大赦,连忙扶起宇文拓,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他们的背影显得格外狼狈,与之前嚣张的气焰形成了鲜明对比。

慕容云梦目睹这一切,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愤怒。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情绪。

“所谓复仇,只有亲自动手才更加痛快,不是吗?”

慕容云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她跪倒在地,语气坚定地说道:“从此以后,我愿为仙人当牛做马,只求仙人能助我复仇!”

陆立辛轻轻摇头,拒绝道:“复仇之路,需你自己去走。我虽能助你一时,却无法替你承担永远的痛苦与责任。”

然而,慕容云梦却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紧紧抱住陆立辛的腿,泪水夺眶而出。“仙人,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付出一切,只求能亲手为家族报仇!”

陆立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慕容云梦的执着与决心,于是,他略作思索后,说道:“罢了,我本打算游历大陆,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以后就当我的侍女吧。”

慕容云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她连连点头,泪水滑过脸颊。

然而,就在此时,慕容云梦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身体摇摇欲坠。陆立辛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只见慕容云梦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显然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