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1)

美梦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将他与自由隔开的天窗,日复一日。

这天,薄时冬照旧按点下楼,到离得最近的车库去坐车,途中偶遇了一个常年在外,鲜少回老宅的人。

薄书雅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正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到处乱走,方才父亲对她学业的赞赏话语,两个小时了,仍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不禁自嘲。

四年前就警告过自己不要再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痴心妄想,没想到两年没回家,父亲几句夸赞,这颗本应一直沉寂下去的心就浮了起来。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这样骂着自己。

薄时冬本想换条路走不与薄书雅遇上,他刚准备转身薄书雅就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

“你是谁?”

思考不过两秒,薄时冬便转过身来与这张同兄长长得有七分相似的脸微笑相对。

在看到他长相的瞬间,薄书雅就直到这个陌生人是谁了。

蓝眸黑发,是哑巴薄时冬。

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薄书雅与其懒得废话,漫步间她还是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地方。

是离父亲书房不远不近的一处院落,外置典雅内里温馨,小的时候母亲常抱着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那时候她的父母相爱,哥哥优秀,作为四口之家的小女儿,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就是他,毁了原本美好的一切。

薄书臣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看望他最爱的母亲了,自他成年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这处。

薄书雅看着与自己样貌相似的至亲,她是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态度去对待。

“路过,进来看看。”

她语气生硬道。

闻言,薄书臣低头轻叹,慢慢靠近,“雅,只要你愿意,我用都是你的哥哥,最爱你的哥哥。”

他轻抚妹妹长长的秀发,上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已经是四年前了。

”我没有恋母的哥哥,更不需要一个试图乱伦的人来爱我...”

话音未落,‘啪!’,一阵凌厉的掌风带给她脸火辣辣的感觉。

闻声从里屋出来的汉娜,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这副儿子掌掴女儿的画面。

记得从前她的东方女仆说过一句听着美的话“欲语泪先流”,现在她就是这样。

“你在做什么?她可是你的妹妹!”

汉娜哭着跑向儿女,一边生气地捶打着薄书臣,一边把她无辜的女儿往自己的身后拉。

在看到母亲汉娜流泪的瞬间,薄书臣就开始为自己方才的行为后悔。

他怎么能让汉娜亲手看见他打薄书雅?真该注意的。

要说这个世界上他最害怕什么,无疑是她的眼泪。

“我很抱歉,汉娜,可是她不该回来的。薄世城不知道真相,他一直以为是雅喜欢我才会避着我不回家,我们不应该见面,至少,现在不应该见面。”

他越说,汉娜的眼泪越流。

“汉娜不是你叫的,称呼我母亲!我究竟是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要嫁给一个虚伪的商人,生下无耻的你!为了你的前途,我和我的雅将近四年没有见过面了,她只是回家,你凭什么打她?

你最不配打她。”

母亲挡在她的面前痛斥哥哥,此刻被保护的人却对母亲生不出一点感动之情。

“你不用假惺惺,如果没有你当初的纵容、默许,他现在怎么会有打我的能力?我本该爱你的,母亲。”

女儿复杂的眼神,她从痛苦、愤恨、无奈中仿佛看到了当初改变一切那天。

她的儿子成年那天。

作为家主最疼爱的孩子,薄书臣的成年礼破例在老宅礼堂举办,只有薄家的家主或是继承人才能在礼堂举办仪式,往来宾客的阿谀奉承令初入成人世界的薄书臣一时恍惚,仿佛他已经是这个家的主人。

是夜,薄氏老宅礼堂四周灯火通明。

“哥!我礼服被薄斯兰那个贱人弄脏了,她一定是故意的,等过了今天,我一定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让美琳陪我回去,你记得和母亲说一声,她刚刚为我去煮醒酒汤了。”

作为宴会的主角,薄书臣此时已经是半醉不醉的状态,听到妹妹的话他微微皱眉。

“那么多仆人还不够你使唤,干嘛非要母亲给你煮?”

他的语气比平时重了些,搞得薄书雅莫名其妙。

“你这是怎么了?母亲给我煮个汤你也不让?喝多了吧?去找母亲要一碗醒酒汤吧,孝子。”

薄书臣莫名烦躁,应付地点了点头,往家的方向走去。

汉娜正煮完醒酒汤走到院子中庭,她有点担心酒量不佳的女儿,不料向来酒量很好的儿子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

“我的儿子,你还好吗?快坐下,喝一点我煮的醒酒汤。”

薄书臣不说话,任由母亲拉着他坐下。他看着汉娜在月光下莹白的肌肤,温柔的模样,他莫名的让院中的下人都出去。

亲手盛了一碗醒酒汤的汉娜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书臣?为什么要屏退她们?你是有什么要对妈妈说的吗?”

对,我有,我想说我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你,我亲爱的汉娜。

她看着有些日子没见面的儿子,他的欲言又止落在她眼里成了步入成人社会、家族纷争的有口难言。

她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脸颊,慈爱地说:“我是你的妈妈,如果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痛苦,就让我抱抱你,我的孩子。”

这个拥抱来源于母亲的心疼,止于儿子的不轨。

薄书雅换完衣服在宴会上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早就应该带来醒酒汤的母亲,之前站在宴会外围偷闲的哥哥也不见了,她想了想,和正要去看望母亲的父亲一同前往家。

走到半路,一些宾客拦住了薄世城,薄书雅只好独自前往。

从前家里都是仆从环绕,唯独今天从外到里她一个人都没见到。除了母亲的房间,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和男人的粗喘。

是谁胆敢在她家撒野?玷污这片纯洁之地。

薄书雅气冲冲踢开门,看到的,是令人发指到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你...你...你们...”

向来巧舌如簧的薄书雅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这幅画面。

汉娜已经哭到发不出声音,而薄书臣则是在妹妹踢门的那刻酒醒。

我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薄书臣,那是母亲,我们的母亲!”